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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那韭菜花

更新时间:2023-09-29 13:00点击:

难忘那韭菜花

  今年雨水不小,隔上三五天,就来那么一阵。有时候像春雨随风潜入夜,有时候像夏雨电闪雷鸣倾泻而下。然而,一场场大大小小的雨就这样把秋天送到眼前。虽然天空还没有高远起来,虽然空气里还没有清冽的味道,但你还是能嗅觉到季节转换的点滴。   比如,树木似乎比夏天更茂盛翠绿起来,像是也察觉到生命即将走进轮回,拼了命地迸发能量。比如,太阳开始迟到早退了,6、7点钟的它已经半只脚回到山里,只留下街上忙忙碌碌的人潮。比如,应季蔬菜韭菜花泛着“年年岁岁花相似”的味道,又上市了。   韭菜花应该是非主流蔬菜。这个通常被当做配料的植物,充其量大概是人们钟爱的涮羊肉中,蘸料中小小的一味可有可无的作料。譬如,我那个南方闺蜜尤其对韭菜类东西很不感冒,皱着眉头地说“韭菜花味儿太大了,我不要。”“这么好吃的东西,居然不要,没口福了。”我说着就倒点韭菜花酱在小碗中,吃一口,美味极了。闺蜜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,一如我听说她的早饭可以是一碗汤圆的时候。饮食这东西最没个因为所以,前段时间微博上还就南北方的豆腐脑是甜是咸专门弄了个话题,各花入各眼。   所以,韭菜花居然还有人不认识,也就情有可原了。毕竟,这家伙也算的是小众口味。抱回家,把梗摘掉,洗干净,剁碎,放在蒜罐子里捣捣。这个程序其实是有悖古法的,城里条件有限,也只能这么随便弄弄了。   是的,城里条件有限。城里人别不高兴,问你要石碾子你有吗?先按下有没有的问题,知道石碾子的估计都不多。如果不知道,请自行问度娘。在我妈小时候,是要排队到村里的碾子房里磨米的。没错,专门给一口碾子盖一间房,家里有驴的用驴拉,没有驴的就哥仨哥五个的齐上阵推上两圈儿。想必当时的碾子房里,热闹得很,村里的街坊四邻全认识,坐在一起拉家常,孩子们跑来跑去。  到我小时候,已经不用石碾子磨米了,都用电磨。碾子也只用两季,浅夏时做豆瓣酱,把发好的黄豆、馒头碾碎;再一季就是磨韭菜花了。碾子房一年比一年破败,几乎再也碰不上同路人。每年我妈都会给我跟弟弟说,原来这个碾子房里有一尊石佛像,有一天晚上让人给锯了佛头,只留下身子。后来,连这个故事,妈妈也很少再多提起,因为已经好多年不去碾子房了。至于,它是不是还在,我也无所知晓。   只是,推碾子却还在记忆里。我和弟弟负责推,妈妈负责扫。起初,总要妈妈帮着推半圈,碾子推起来就容易多了,一圈一圈地,碾子吱吱悠悠的,应该是说些什么,可惜,我太过愚笨一直未能理解。现在回过头想想,它大概在说,生活的起步大都很难,日子要过着过着才能越来越轻快呢。   说着说着就扯远了。一斤的韭菜花弄了一小盆,碧绿清香,点上两滴香油,喝口稀粥,居然会比什么美味佳肴都要让人觉得满足。   吃过韭菜花,没多久就要过中秋节了。天会越来越凉,风吹扫落叶,秋天一眨眼就溜走了,然后是漫长的冬天,就该冬储大葱和白菜了。文艺青年一点儿,冬天来了,春天就不远了。春发季节,最香的就是香椿。   瞧瞧我这个吃货,一年四季就惦记着这点东西。不过,日子也不过就是这些个琐碎的、平凡的东西拼凑而成的,每个换季的食物荟萃了光景的精华,实在应和了时下最时尚的养生。养我们的生或的,是这些一季季应景的瓜果蔬菜,还有一颗善待自己、善待岁月的凡人心罢了。